&esp;&esp;一柄淬毒短剑被黑刀格开,火星四溅。
&esp;&esp;影七的身影在狭窄的巷道中如同鬼魅般腾挪闪避,黑刀带起道道残影,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锐响和敌人受伤的闷哼。
&esp;&esp;然而,围攻他的人皆是顶尖高手,他们人数众多,配合默契。
&esp;&esp;影七再强,也终究是血肉之躯。
&esp;&esp;“嗤啦!”
&esp;&esp;一柄细剑如同毒蛇,刁钻地刺穿了他的左肋,剧痛瞬间传遍全身!
&esp;&esp;“呃!”影七闷哼一声,动作一滞。
&esp;&esp;紧接着,背后又挨了重重一脚,将他踹得向前踉跄扑倒,口中喷出一口鲜血。
&esp;&esp;更多的攻击如同暴雨般落下,刀锋划破他的手臂、大腿,剧毒的暗器擦过他的脸颊,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。
&esp;&esp;影七如同困兽,浑身浴血,黑刀挥舞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,他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异常沉重。鲜血染红了他黑色的劲装,滴落在脚下的尘土里。
&esp;&esp;他知道,自己的极限到了。
&esp;&esp;就在他拼尽全力架开两把劈向头颅的钢刀,空门大开的瞬间。
&esp;&esp;噗!
&esp;&esp;一声沉闷的、利器入肉的声响,格外清晰。
&esp;&esp;影七的身体猛地一僵,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。
&esp;&esp;他缓缓低下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。一截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剑尖,正从他的前心透出。冰冷的剑锋上,温热的鲜血正顺着血槽汩汩流淌。
&esp;&esp;是那个一直隐在暗处、如同毒蛇般等待时机的“夜枭”头领。
&esp;&esp;他抓住了影七旧力已尽、新力未生的致命空隙,一击必杀!
&esp;&esp;影七生命的力量如同退潮般飞速流逝。剧痛席卷全身,但更痛的,是他那翻江倒海、永无弥补的遗憾。
&esp;&esp;他的视野开始模糊、旋转。
&esp;&esp;废弃染坊的断壁残垣,“夜枭”冰冷麻木的脸,都如同褪色的水墨画,渐渐黯淡下去。
&esp;&esp;王爷……请恕卑职无能……
&esp;&esp;王妃……属下……愧对您的信任……您的女儿……她……
&esp;&esp;影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染血的嘴唇翕动着,似乎想喊出什么,想将这惊天的秘密昭告于这寂寥的夜空。
&esp;&esp;然而,涌上喉咙的只有滚烫的腥甜。他张了张嘴,喉间只发出几个破碎、模糊、几乎听不清的音节:“王……爷……王妃……她……女……”
&esp;&esp;话音未落,他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,骤然熄灭。
&esp;&esp;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,影七重重地向后倒去,砸在冰冷的、满是灰尘的地面上。
&esp;&esp;那双曾经锐利如鹰、洞察一切的眼眸,此刻空洞地望向京城那被灯火映照得有些昏红的夜空,里面凝固着无尽的遗憾、不甘和未尽的警示。
&esp;&esp;为首的“夜枭”头领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,带出一蓬血雨。
&esp;&esp;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彻底失去生息的影七,挥了挥手,“处理干净,一丝痕迹不留。”
&esp;&esp;几道黑影迅速上前,如同处理垃圾般,将影七的尸体拖入染坊深处最幽暗、最污秽的角落。很快,那里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和泥土翻动的窸窣声。
&esp;&esp;片刻之后,废弃染坊区恢复了死寂。
&esp;&esp;只有空气中残留的、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以及地上那几滩尚未完全渗入泥土的暗红色血迹,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。
&esp;&esp;庆王周衡昌留在京城最忠诚的眼睛、最锋利的刀,带着满腹无法言说的秘密和如山般沉重的遗憾,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京城的阴影里。
&esp;&esp;他未能送达的消息,未能完成的使命,未能揭开的真相,都随着他的死亡,沉入了永恒的黑暗。
&esp;&esp;与此同时,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苍老身影,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京城皇陵内外所有的明岗暗哨,出现在侧殿之外。
&esp;&esp;来人须发皆白,面容清癯,眼神却锐利如电,正是早已归隐、素有“阎王愁”之称的神医——徐闻道。
&esp;&esp;他望着那紧闭的殿门,眼神复杂。
&esp;&esp;多年前,他唯一的女儿徐晓筱,曾蒙庆王妃文静一饭之恩,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