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荷回点了点头,被宫人扶着走出了林子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搅重阳节的气氛,荷回因受了惊,提前回去,皇帝则又回到马球场上,瞧了几场比赛,同安王他们交谈,直到夜间方散。
&esp;&esp;安王问:“小姑娘没事吧。”
&esp;&esp;皇帝目光静静瞧着马球场上英姿飒爽的健儿,不甚在意道:“不知道,这要问镇抚司的人。”
&esp;&esp;安王奇怪:“皇兄不是去救那姑娘的么?”
&esp;&esp;皇帝说他想多了:“朕是为了那匹马。”
&esp;&esp;安王笑:“是臣弟记性不好,竟忘记皇兄一向爱马如命,只是没成想这么多年都没变。”
&esp;&esp;皇帝也跟着弯起唇角,拍了拍他肩膀。
&esp;&esp;夜间,皇帝正伏在案上批奏章
&esp;&esp;,听见动静,抬头瞧了眼进来的王植,问:“查出来了?”
&esp;&esp;王植道是,“踏云右边后腿的马蹄铁上,被人动了手脚。”
&esp;&esp;皇帝听罢,手顿了下,道:“你觉得,这动手脚的人是谁?”
&esp;&esp;王植摇头:“奴婢不知。”
&esp;&esp;皇帝换了种问法:“你觉得他们针对的是谁?”
&esp;&esp;那马是在沈姑娘骑的时候受的惊,针对的人自然是她,然而王植同皇帝一样,都不这么看。
&esp;&esp;教沈姑娘骑马,是太后的一时兴起,宁王最开始,是有些不乐意的,那么短的时间,他也不可能指使底下人为马临时换一只马蹄铁,还不被司礼监查出来。
&esp;&esp;皇帝抬了眼,半晌,忽然道:“定难余孽可有消息了?”
&esp;&esp;二十年前,他的堂兄登上帝位后,急于削藩,率先拿几个实力最弱的叔伯兄弟开刀,抄家的抄家,砍头的砍头,藩王们人人自危,不知小皇帝的屠刀何时就要落到自己头上。
&esp;&esp;先帝当时拥兵最重,声望最高,想着是否要将兵权交出,以保一家老小的性命,可他最小一个弟弟齐王的死,彻底改变了他的态度,让他不得不拿起刀枪,为自己和他们一家老小拼出一条活路。
&esp;&esp;齐王声势最弱,平日里只喜欢吟诗作画,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小皇帝也不放过他,最终逼得他在家中同妻儿自焚。
&esp;&esp;齐王这样对皇位无半点威胁的人,小皇帝都不能容他,更何况先帝?
&esp;&esp;于是他们一家直接造了反。
&esp;&esp;自然,造反要有个名头,那便是清君侧,先帝将此举定为‘定难’。
&esp;&esp;取安定灾祸之意。
&esp;&esp;他的那位皇帝堂兄虽然死了,可却残存不少效忠他的势力,这些人在民间大肆宣扬他们的主子还活着,暗地里招兵买马,四处作乱。
&esp;&esp;先帝在时,便一直派人围剿他们,杀得七七八八,近些年才安生些。
&esp;&esp;然而就在半年前,他收到消息,说又有人打着小皇帝的旗号,在民间暗地开始活动起来。
&esp;&esp;只是这些人,显然比他们的前辈聪明许多,及时藏匿了起来,以至于朝廷至今没抓到人。
&esp;&esp;“回主子,还没有。”王植一直在暗地里督办此事,只是他不知道这件事同踏云受惊一事有何关联。
&esp;&esp;皇帝淡淡道:“若你是他们,会藏在什么地方?”
&esp;&esp;王植思虑片刻,“自然是朝廷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&esp;&esp;可什么地方是朝廷寻不到的?
&esp;&esp;王植倒吸一口气,“主子,您是怀疑”
&esp;&esp;皇帝:“今日他们这一出,是冲着净儿来的。”
&esp;&esp;只是被沈氏那个倒霉丫头顶了锅。
&esp;&esp;王植即刻就要派人去查,被皇帝叫住。“先按兵不动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&esp;&esp;皇帝站在窗下,抬头望了望天上
&esp;&esp;的月亮,半晌,掏出袖中那方带血的汗巾,神情冷肃。
&esp;&esp;想要引蛇出洞,就要有一个足够吸引人,叫他们为之疯狂的理由。
&esp;&esp;沈荷回。
&esp;&esp;他垂了眼。
&esp;&esp;这个小姑娘